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裕王府。
“如何了?”裕王对着从宫里打探到消息的小太监问道。
“结,结束了,”小太监知道裕王等的急,也顾不上身上的积雪,吞了口口水,道:
“张阁老让奴婢告诉主子,让主子不要担心他们一切安好,明日自会前来王府相聚。”
听到小太监这么说,裕王心里狠狠松了口气。
心中的大石终于是落了下来。
他在朝中的派系就是清流,而他也靠着清流的支持,站稳脚跟和天下大义。
毕竟背靠清流背后的士绅大族,这些底蕴代表的是大明朝的上上下下官吏。
要是徐阶等人出事了,他可真就没了依靠。
“你下去吧,”这时,裕王妃李氏走了过来,屏退太监后,道:“王爷,既然张阁老他们说没事那就没事了,歇着吧?”
“父皇果然是父皇啊……”裕王叹了口气,牵起李氏的手,朝着寝殿而去。
徐府,大堂里。
从玉熙宫出来,徐阶、高拱、张居正和赵贞吉几人并未第一时间回家,而是聚在了一起。
毕竟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,多到他们即便是今天站了一天大半夜,也毫无困意。
一些事情,如果不立刻拿出个章程来,他们真的是睡觉都睡不踏实。
此外,大堂里除了他们四人外,还多了一人,年约三十岁出头的中年人。
这中年人并正式落座,跟张居正等人坐在一起,而是在徐阶身旁,案桌边上入座。
徐璠,徐阶的长子,现任工部侍郎。
“江浙两地之事今日在玉熙宫已经有定论,就不必讨论了,就说说派谁去吧?”徐阶摆手,给接下来的私人会议,定了个基调。
“既是彻查贪污受贿,地方官员和商人勾结走私,又不能让严党挑出毛病,”赵贞吉开始云了,“需找个可靠之人。”
“而且这個人,还不能是我们的人,当然也不能是严党的人,必须是毫无派系之人,上哪找这么一个合适的人。”高拱叹气道。
上首位置上,徐阶沉默不语。
“我倒是有个人选。”这时,张居正似有所想,喝了一口热茶后,缓缓开口。
“谭纶前往杭州之前,曾在裕王府上辞行,当时说起改稻为桑国策时,他倒是顺嘴向裕王举荐过一个人,我认为此人可用。”
“是谁?”高拱来了精神。
张居正在他们中,虽说谋略城府方面,还尚有余地,但在他看来,靠谱程度至少比赵贞吉这个只会云废话的要强不少。
能让张居正念念不忘的人,必然不凡。
“听闻此人事迹,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,”张居正微微一笑,也不等众人询问,而是起身开始踱步,念道:“夫母诞一子,必哺育……”
随着张居正幽幽之声响起,听着这篇文章,众人都是眼前微微一亮。
“……天道沦丧,人道丧,则大乱之源起…是以失田则无民,无民则亡国!”
“好!”性格耿直,脾气火爆的高拱当即低呼一声,一番话听的他热血澎湃。
“叔大,此人是谁?”高拱询问道。
张居正微微一笑,坐在位子上,道:“此人,姓海名瑞,字汝贤,号刚峰。”
“海瑞其人,而立之年中举,不惑之年两次进士落榜,在海南一个小县城做个教谕。”
“别看他只是个负责科举的小官,但深入了解后就知此人向来以勇猛刚硬著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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