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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(第1页)

舒抑几乎要蹭到他的鼻尖,温声道:&ldo;我知道,我去过你的梦里了。&rdo;

洛凡心窘迫,侧了身道:&ldo;这么说,我梦见你来带我脱离梦境其实也是真的,不是梦?&rdo;

舒抑:&ldo;是梦,也不是。&rdo;

洛凡心明白了些,点头道:&ldo;嗯,那你说关于我母亲的事情是不是真的?&rdo;

他没有多说,可舒抑知道姬翎羽死的那一幕让他受了很大的打击。他回道:&ldo;不可尽信。梦煞让你看见的一切都有它自己的目的,有许多都是杜撰出来的。&rdo;

洛凡心:&ldo;这个梦很奇怪,它并不是我的记忆,就算梦煞能够篡改别人的记忆或是根据记忆来制造梦境,却总不能凭空捏造吧。&rdo;

舒抑:&ldo;也不算凭空捏造,梦煞去过许多人的梦,应该是东拼西凑编起来的这一段。你要是想知道,我可以去调查。但我相信,你母亲绝不会死得这么惨,他故意让你看到那副惨状,只不过是想让你痛苦。&rdo;

洛凡心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调查,他想知道真相,可他又怕真相更残酷。他怕师父的疼爱都是源自于愧疚,怕他那句&ldo;理当受之&rdo;不是为自己受,而是为百里掣受,更怕百里清早已知晓一切,却蓄意隐瞒了他。

他道:&ldo;我不该总在你面前提百里清,可除了你也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这些了。你说,百里清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?那会不会也是梦煞为了迷惑我随意编造的?&rdo;

舒抑:&ldo;或许是,又或许……是你深层的记忆,只不过你已忘了,恰巧被它挖出来了。&rdo;

洛凡心:&ldo;我不懂,他明明说过会回来,要我等他,为什么在梦里却是另一番说辞?&rdo;

舒抑:&ldo;无忧,不要想太多,你想知道的尽可交给我去查,别为难自己。&rdo;

洛凡心望向眼前人,句句坦诚,字字挚恳,仿佛一张白纸没有任何可疑之处,却令他越发看不懂,也想不通。愣了许久才回道:&ldo;嗯,听你的,且先顺其自然吧。对了,你是怎么找出梦煞的?&rdo;

舒抑答道:&ldo;那梦里的人都是虚影,只有梦煞才会有实体,他知道你有可能会出手伤任何一个人,却不会出手伤姬翎羽,只有扮成她,梦煞才不会暴露。&rdo;

洛凡心苦笑了一下:&ldo;……你果然聪明。&rdo;

舒抑顿了顿:&ldo;无忧,相信自己的感觉。不管是你师父还是百里清,他们对你的情,你感受到了那便是真的。&rdo;

洛凡心:&ldo;我现在很矛盾。师父对我的疼爱固然不是假的,百里清的情分也未必不真,可是看到我母亲的死和他们脱不开关系,我就觉得很难受。我应该去恨吗?我到底应该怎么做?&rdo;

舒抑道:&ldo;因果循环,情理自然。无忧,做你自己就好,爱与恨是没什么应不应该的,本就发自肺腑,源于内心。&rdo;

洛凡心讪笑:&ldo;你说话越来越像大和尚了,有佛性,懂佛理。&rdo;

舒抑:&ldo;……&rdo;

洛凡心又问:&ldo;对了,那梦煞呢?抓住了吗?&rdo;

舒抑扬了扬手中的扇骨,说道:&ldo;被我暂时封住了。&rdo;

扇骨上繁复精致的花纹隐没在夜色里,洛凡心率先瞥见的是舒抑垂着的左手,一抹不协调的白色甚是碍眼。他直接拉过那只左手,只见掌上缠了几圈绷带,掌心血迹已经渗出来了。

&ldo;还疼吗?&rdo;洛凡心记起,在梦里舒抑曾朝着自己的掌心扎了一下,还没来得及细问。

舒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,言道:&ldo;无妨,已经不疼了。&rdo;

洛凡心仍是不解:&ldo;为什么要这样做?&rdo;

舒抑笑了笑:&ldo;我怕自己也溺在梦里醒不过来,就先将扇骨扎进了手掌间,将它也带进了梦里。一旦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时候,看见扇骨扎在掌心就能想起来。且这扇骨不仅将我带出梦境,也将黑煞带出了梦境,作用大得很,无忧可别小瞧它。&rdo;

洛凡心白了他一眼:&ldo;区区一柄扇骨,能封得住梦煞?&rdo;

舒抑笑道:&ldo;区区一柄扇骨自然比不上无忧的琉璃狮兽,好在扇骨上沾了我的血,暂时能压一压。&rdo;

洛凡心不是惜血之人,可不知为何,看见舒抑的血他就有点晕乎,只觉得胸口堵得慌。万一以后舒抑再想封印什么妖魔鬼怪的,难不成总要拔出扇骨扎自己一下?他忍不住叨念:&ldo;我那琉璃狮兽也算半个仙兽,可不是一般的容器!下次若需要封印什么东西,尽管拿出来用就好了,惜着点自己的血!&rdo;

舒抑扬眉:&ldo;哦?这么说是给了我特权啊,以后若再遇到你昏迷不醒的情况,我也可以在你怀中随意摸索,拿出琉璃狮兽使用了?&rdo;明明是一件极简单的小事,他偏给描述得似是而非,叫人回答是或不是都不好。

&ldo;……&rdo;洛凡心面露赧色,还好这夜色重,看不出来,&ldo;你这说的什么呀,重点不在这里好吧……若还有这种情况,请舒二公子千万莫再这么冲动就跑进了我的梦里,万一你真出不来了,我的罪过可就大了!要救我,总会有别的办法的!&rdo;

舒抑捏了两下眉心:&ldo;我是真没别的办法啊……况且,无忧有的梦境做得还是不错的,我差一点就想待着不出来了!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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